昳昀

[乔王/王杰希2018生贺]宝箱

#文不对题平淡如水系列

#生拉硬扯也要凑上微草全员

*短篇，ooc预警。拖了一个月的生贺，请原谅。

*一个假的生贺，全程不带大眼儿系列

乔一帆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B市的机场很气派，饶是他这个不怎么路痴的人也在里面转了很久。所幸他对着光可鉴人的地板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帽子墨镜口罩的这幅鬼样子没人能认出来，才得以安然无恙地溜出机场。

7月份的B市依旧是那么燥热，乔一帆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把头上那些闷得慌的物什摘下来的欲望。B市天长，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太阳也晃得人目眩。他沿着机场前面的小路往一排出租车停着的地方走去，眯着眼看头上槐树新生的叶子，绿绿的。

看惯了兴欣红，他觉得这么绿着也不错。还没到槐花开的季节，只有槐叶被微风吹的沙沙的细碎声响，和地上影子拂动间的点点碎金，像猫挠一般在他心里辗转的磨着，却莫名让他有种安顿感。这与他之前任何一次来过或久居的感觉都不太相同，像是叶落归根化为泥土，然后伴着大树缓慢向下生长老去。

乔一帆是北方人，他喜欢这种归属感。

 

小广场上停着的车很多，他找了辆靠近出口的车将行李搬上后备箱，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车上开了空调，凉意从头顶一直沁到全身。司机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修剪精致的丹红色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乔一帆突然有了一种被绑架的错觉却又莫名舒了口气，开始把头上的伪装物一件件扯下来，清清嗓子对女人说：“您好，麻烦到微草俱乐部。”

女人应了一声，抬头瞟了一眼后视镜，“乔一帆吧？”

乔一帆愣了一下，点点头，“啊……是。”他把墨镜放在一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女人打断了，“我说呢，电影明星也没你包这么严实的。你别看我不像是了解你们电竞圈的人，我儿子——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吧，可是天天在家念叨你们这些职业大神呢。再说去年你们那什么荣耀比赛不是选为奥运会比赛项目了么，看娱乐新闻的时候也捎带着看点儿。这回帮朋友看车载到小乔你，我儿子还指不准怎么羡慕我呢。”女人话说的爽利开车丝毫也不含糊，到了个红绿灯口方才停车回头冲乔一帆笑了笑，一副慈母的眼神炯炯地望着他：“打得好好的，怎么退役了啊？”

乔一帆朝她和气的笑了笑：“到年龄了，就退了。”

女人了然的点点头：“昨天你不才宣布退役嘛，今天就赶这么远，怎么，急着回家？”

窗外有阳光斜斜的照进来，乔一帆眯起眼，觉着这光格外的暖和。他脸上挂着的笑滞了一下又向深处蔓延开去，说：“是啊，回家。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也难怪乔一帆这么紧张，昨天他刚宣布退役，一群粉丝还搁那儿为他们乔队伤感着呢，他连新闻发布会都没去开，急吼吼地把已经早交代过了的兴欣再交接了一遍工作，中午就拖着行李飞到B市来了，走的太急一路上捂得也严实，估摸着连那一票记者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联盟总部那边早和他定下让他退役后到总部工作，乔一帆也没在兴欣多留。兴欣在正轨上跑了几年，冠军也拿了几个，照这样下去，他很放心。出租车又随着车流涌动起来，除了要应付前座那个看他的眼神像看她亲儿子的阿姨，没别人再围着他，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他匆匆而来的消息只告诉了好友高英杰一个人，谁知高英杰被派去国外开会了脱不开身，也便没人等着接机。B市一帮相熟的人他没打算告诉，尤其是想瞒着王杰希。

他想给王杰希一个惊喜。

 

 

惊喜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不能是流于表面的过于实体的东西，而最深处的一颗心他早已捧了出去切碎揉烂了给那人。趁着离王杰希的生日过去还剩几个小时，他只想早点赶到那人身边。

乔一帆没去挂怀这是他与王杰希共度的第几个生日，或者说是，以想要托付一生的人的身份共度的第几个生日。他只觉得像王杰希生日的这种慵懒悠闲又有一丝燥热的日子，顶好来几颗冻荔枝他想起第一次与王杰希“一起”过的那个生日，就是荔枝味的。

 

那时乔一帆还只是微草青训营的小小一员，打法很有两下却远追不上职业步伐；而王杰希则是两冠在手意气风发的年轻队长，早已有了老成持重的名号。虽说身份隔的挺远，实际上当时王杰希已经着手物色能为战队注入新鲜血液的青训营员与乔一帆之间的交流自也不少。然而对于自家队长生日，乔一帆与高英杰两人早早备好了功课，如此私人化的祝福却总也说不出口，一拖就拖到了下午。

两人挤在训练室小小的一角正窃窃私语，战队经理就突然进门把训练室里的营员赶小鸡似的赶到 大会议室。乔一帆与高英杰两人紧张兮兮地落在最后，推门一看却发现会议室里一改往日绿油油的气氛，整个儿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像过年一样欢快。俱乐部专门抽出一下午来办战队队长的生日会，竟也像那么回事他们这一进去尚有些束手束脚，之前就在的职业战队队员们可high着呢——桌上摆着小十个翠绿翠绿的生日蛋糕，据说都是粉丝送的；桌子那边李亦辉周烨柏拿着一个苹果味儿的蛋糕在互相抹奶油；柳非在对着戴着生日帽的王杰希一个劲儿的拍拍拍；刘小别大爆手速抢到了一块抹茶慕斯一边吃一边还能抽出空来说队长你这生日帽戴歪了；经理安排众人坐下每人手里搁了一块蛋糕说快吃——

得，敢情是专门帮着吃蛋糕的。

能赶上新科冠军队队长的生日会，又是如此崇敬着的前辈，任谁都会觉得飘飘然。虽说是在夏休期，但冠军就像一剂鸡血打的谁都想在训练室里再拼一把，战队加上青训营人竟到的挺齐全。有些活泼的营员已经和战队队员们闹了起来，而其他人也是一边端着蛋糕一边说说笑笑。乔一帆和高英杰两人依旧在个角落里窝着，但看看前面座位上那个闪闪发亮的人，对望一眼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这时邓复升提议不如唱个生日歌吧，梁方率先一嗓子吼了出来，乔一帆也就真的闭上眼跟大家一起唱了起来，声音大到连高英杰都有点吃惊地转头看了看他。快唱完的时候乔一帆偷偷睁开眼看了王杰希一眼，刚好与他眼神相撞，从来沉稳的魔术师听着不太着调的歌声忍不住带了点儿笑意，眼睛里有像少年人一样说不出的满足与愉悦。乔一帆像被电了一样忙垂下眼去，余光就看见王杰希举起一罐可乐大声说：

“冠军！”

 

要是叶秋在这儿估计会嘲讽一声“中二”，可乔一帆就觉得这个场景刻进他心里去了。这株小草深深浅浅地在心中扎根然后生长，想要向王杰希一样耀眼而又势不可挡。

乔一帆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的神，然后就看见王杰希拿着一筐冻荔枝挨个挨个人分。到他那儿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早伸出的手往后缩了一下，王杰希就有点不耐烦的抓起他手就往上放了一把，乔一帆这才看见分给他的不知为何比别人多了好几个。他抬起头来笨拙的道了声谢，鼓足勇气嗓子眼儿里的话转了好几转才说出口。

“队长……，生日快乐。”

王杰希好像对他这么郑重其事有点儿讶异，笑了笑拍拍他的头又向前走去。乔一帆有点手足无措地剥了一颗荔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出刚才的那一握。

北方不比南方可以吃到顶好的鲜荔枝，但要把荔枝冻一会儿再吃也别有风味。冻荔枝捏起来硬硬的还散发着丝丝凉意，可乔一帆就是从王杰希拿荔枝的手上感觉到了温暖和有力。他咬了一口荔枝肉，有种奇异的像冰沙的质感，然后荔枝的清爽甜香就在他嘴里一层层晕开，连同这一整天都在他心里留下了荔枝味的记忆。

 

于是每年王杰希生日他都会买点儿荔枝味的东西，有时候是冻荔枝，到了兴欣就一般是鲜荔枝，条件不允许就买瓶荔枝味的汽水。一起吃的人也不太一样，有时候是跟队友，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当然也有和王杰希两个人一起吃的时候，吃完之后就交换一个荔枝味清新而绵长的吻。吃的时候乔一帆的思绪是不是会飘到那个夏天，最艰难的时候只要想想那年王杰希炳若晨星的眼神就够。

 

驾驶座上的女人好像又在对乔一帆絮絮说着什么，他忙回过神来连连应着。于是女人车头一转驾轻就熟地抄了条近路，越过主干道上的一辆辆车直奔微草而去。乔一帆这才发现自己有点儿紧张，仔细想想也有快两个月没见到王杰希本人了。

王杰希退役之后没在微草继续待着，自己盘算着做了点儿投资生意，然后就是满世界到处跑。再过几年他入了微草大半股份，人也在俱乐部辟了间办公室，跟乔一帆俩人合计着在B市定居。用袁柏清的话说就是“太上皇不放心回来亲自督政了”。乔一帆倒是没觉得他对微草有多放心不下，不过是一是习惯，二是为了留个念想，再说乔一帆对南方气候还真不适应。

 

这下好了，乔一帆想。他人到了B市，王杰希说什么都跑不掉了。

 

南北两隔自然是聚少离多，细细数算起来乔一帆到B市打比赛的时候两人见面的情况多一些。乔一帆又想起刚确定关系的那年他听战队里苏沐橙他们几个说起DIY蛋糕送给女孩子的事儿，自己类比了一下兴头一上来就兴冲冲跑去蛋糕店挥霍了一下午。成品出来之后乔一帆自己觉得挺满意，顺便就把机票改早了几个小时提着蛋糕赶早去了B市。

推开王杰希公寓门的时候他还刚起，似乎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瞅了眼乔一帆手里的蛋糕含含糊糊地先问了句，

“粉丝送的？”

乔一帆下意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好笑地把蛋糕放在桌上，一口气还是悬在胸口上没落下去。他看着被压得有点儿变形的蛋糕，上头一轮红日下是大片大片的草地，鲜艳闪耀地晃人眼。乔一帆抬头向人绽出笑容，用力的说。

“是啊，魔术师官方认证头号粉丝来送生日祝福了，生日快乐。”

 

后来那个蛋糕到底是吃了还是干了些别的什么，乔一帆也不太记得了。兴致上来终究是一次两次，像这么年轻张扬有活力还透着点儿恶作剧的蛋糕，他是再没有做过了。

 

出租车鸣了一声笛转向一条小道，乔一帆眼尖地瞥到道路一旁的胡同里有家许斌实力推荐的宠物店，他和王杰希前年逛过的。路口的老槐树跟上次见到的比好像又长了些许，一枝一叶都透着静谧雅致，还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禅意。乔一帆小时候被猫抓过对猫猫狗狗带毛的东西从来都只远观不亵玩敬而远之，王杰希却是对猫喜欢得紧，不管是小区楼下还是在俱乐部周围看见了就想上去摸。被乔一帆严肃警告了几次之后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坚持给相熟的猫送点口粮。

去年王杰希生日乔一帆没顾得上见他一面，兴欣又拿了冠军，他身后大事小事一大堆。晚上跟人通电话的时候乔一帆就听见王杰希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问他他说，小灰灰陪我吃蛋糕呢。

小灰灰是前年他们去那家宠物店买的一只猫，大名乔灰。进去的时候王杰希一下子就跟它看对眼了，乔一帆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但它头上的两道花纹居然莫名其妙的像他看过的一部老动漫《夏目友人帐》里的猫咪老师，也就买了下来放在俱乐部里养着，上蹿下跳俨然一种微草镇队之猫的架势，上上下下都把它当神猫好吃好喝地供着，现在想想还真庆幸没听王杰希的遗憾把它搁在家里。

乔一帆在电话这头听得有点酸，心酸加醋酸。他挂了电话就忍不住想自己这看似稳重却有点挑的小脾气，王杰希是怎么忍过来的。除了那次王杰希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说太累也怕牵连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年，他们居然就一直走到了现在。大半夜了乔一帆又开始犯他的老毛病，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没一点好，然后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浓浓的伤感来，伤感着伤感着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他一醒感觉事情不太妙，才发现自己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掐了。他走到客厅才看见本应该在B市的王杰希正宝相庄严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他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乔一帆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踏实，之前想到过什么也一概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想，这个人是他的，用铁链锁起来也再不能分开了。

或者找个大箱子，把好的坏的高兴的痛苦的都锁在里面，反正都是他的。

 

到了俱乐部门口乔一帆说停在这里就好，女人摁下表不由分说调了个向把他送到大门口。乔一帆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又伸过头去和她拍了张合影这才付钱下车。他把行李放在保安室自己一个人上楼，夕阳的光从楼梯间窗户上一点点洒进来，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闪着金光的影子，像一幅动态的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乔一帆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就看见王杰希抱着小灰灰在落地窗前面看夕阳，光影在他镀上一圈金色的轮廓，就像不知何处骑着扫把飞来的神祗，一瞬间乔一帆心里就被一种巨大的感觉击中了。

这种感觉让他越走越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乔一帆抬手从后面拥住了王杰希。

 

现在的乔一帆早已不是当年青涩又羞怯的少年，相拥的时候要比王杰希矮半个头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时间过得飞快年轻人的个子像抽芽一般疯长，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可以把下巴搁在人肩头了，尽管还是不占什么优势。

 

乔一帆把手覆上王杰希抱猫的双手，修长手指交叠，身前人的体温与猫的温度都温热有力。乔一帆低头看着那只猫，突然觉得顺眼了很多。

他想，明天要买一只猫回家养。迟到的生日礼物，也不错。

乔一帆倏忽笑了起来，比着前人嘴角的弧度使劲又弯了些许。他侧了侧头，嘴唇贴向王杰希的耳侧。

 

“杰希，生日快乐。”

附赠题目灵感，实际上除了题目与这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タカラバコ（宝箱）》

我发着呆 凝视天边

你是否依然记得

在那些错过的季节里 我怀揣着不确实的情感

若能化成层层碎片 即便只能深藏在心间

希望你的笑脸能够定格在应有的原点

若时光飞逝 若能形影相伴

总有一天我会看到还未曾见过的世界

如果这些话能传到你的耳畔

而不是散落空中随风飘逝

把那些不知隐藏在何处的回忆

全部收进宝箱里面

*吾日三省吾身：今天乔一帆ooc了吗？今天王杰希ooc了吗？今天乔一帆和王杰希一起ooc了吗？

*是的！都ooc了！